海 鸥 食 堂

出前一丁

你那边的雨大不大

立夏的那天也代表正式入梅。

我直到大学时候才认真的意识到,长沙每年会有一两个月是完全摆脱不了浸湿的裤脚的。我开始变的讨厌每一个不得不出门的白天,但纠缠着每一个雷声轰鸣的夜晚。裹在暖和的被子里会有一种被拥抱的安全感。

可是被子要厚点儿,薄薄的毯子会造成露手露脚的困扰。我记起学前班时,父母和同事们在客厅打牌,隔壁的大姐姐将所有毛巾被和毯子挂起、将卧室布置成一个闺房。她坐在席子上对我说,你是我的贴身护卫,去把匕首拿来保护我。我不明白什么是「bi shou」,问她她不语。屋外面风雨大作,我冷得直哆嗦,她无奈的将毯子扯下来披在我身上。十多年后我,看到那个秃顶的男人在婚礼上将她头纱掀开时,也不记得跟那时的她是不是一个表情。

初中经历过一场大雨,学校被淹到膝盖的高度。我和同桌女生艰难的取出自行车后,雨衣也变成了一件恼人的装饰而已。基本上无法像往常一样说笑着回家,我们举步维艰推着车迎风前行。当身子被淋湿到一定程度时反而不需要过多的遮挡了。我们像溶解在大雨中的溶剂,看着各自狼狈的模样相互取笑。可能时那一次记忆过于深刻,此后学习考试的时间都匆匆溜过。毕业后很久我才又加上她的QQ,看着她在空间发的小孩照片记忆也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。

高一上学期我加入了一个论坛,在文字版被一个留学青年写的故事吸引住。后来我模仿他语气写的日记被很多人凑热闹一样跟贴的时候,惊讶的发现他也是回帖的一员。后来无论跟他私下有多少email和msn的交流,但我仍会想像他写的那个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,走进曼彻斯特教堂为另一个人祈祷的场景。不过没多久他就像信风一样穿过我的生活,随着那个灰暗的msn图标再也没出现。

我知道大约还过40多天雨季就会结束。可是在这个陪着受惊吓的狗的夜晚,那些人的故事也和闷雷一样在海马区响个不停。
我有时候会惊讶自己到底是不是过于无情,我对以前的人或事很少会极度怀念。他们就像梅雨一样停留在我生命中一段时间,算好出梅的日子后烟消云散。可是在雨中时,我能做到为他们撑好自己的伞。
我不相信天长地久,但是相信缘分。剪不断的那些人,自然会在下一个雨季,陪我在这个无聊的夜喝酒聊天。即便是在远方,即便是在将来。
即便听不到我在问「你那边的雨大不大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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